[SJ/相二]南城忆(古风abo)
纯架空!没有历史根据!均为私设!(笑)说好的九月新坑顺利开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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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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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都想进宫,为何先生却要出来呢?”
名为侑李的少年拄着木杖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先生爬着山路,再次问出了他疑惑已久的问题。
先生每次都侧面回避,不然就只是笑笑,眼里浮现出他看不懂的悲伤神色。
“那我且问你,宫里有什么好?”
侑李没进过宫,自然答不出,却仍伸长了脖子把爹告诉他的美好蓝图讲得绘声绘色。
“爹告诉我,只有最优秀的乾主才能进宫当差,得到皇上的赏识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能够任意选择自己倾心的坤主结合,享一世安乐无忧。”
被他无邪的回答逗笑的先生缓缓开口。
“宫里就如万花筒里的世界般,在旁观者看来多姿多彩,引人入胜,一旦被卷入进去才觉其中的纷繁复杂,变幻无常。很多人最后常常难以脱身,一生不知所终地了结在这种虚幻的世界里。”
“侑李听不懂,可是爹说了,侑李以后分化了定是乾主,侑李的目标便是跟随先生的脚步,进宫当御医。”
“人各有志。”
“先生在宫里有友人吗?”
“有过。”
侑李望着停下脚步的先生的背影,不解地偏着头。
“你说这世上到底是生离最痛苦,还是死别更凄凉?”
先生回过头询问他,眼里又浮现出他读不懂的神色。
*
千泽二十五年。
苍国。
整个都城岚城进入盛夏,夜里徐徐吹过凉亭的晚风都带着暑气。
他侧着身子躲在凉亭后方的柱子边,锐利如鹰的视线紧紧盯着亭中交谈的两人的背影。
来者非富即贵,身着玄色华服,头戴白玉发髻,举手投足尽显贵气。
可以不用通传随意进入松本府,可以支开松本少爷的贴身丫鬟单独和他交谈,若不是松本家小少爷对着这人面露嫌恶神色,他会认为来者是松本家至交。
对话仿佛进行得很不愉快,那人虽生得俊朗,但轻浮大胆,不光没保持礼貌的距离,甚至捉住了松本少爷的手。
如果来者是个乾主,这无疑是个非常危险的状况。
松本润虽有定期服用抑息丹,宽大的衣袖里也总是揣着掩盖信引的香囊,但未经人事的坤主即使是在万全的防备措施下也不可掉以轻心,尤其是在遇到对方是特别强大的乾主的情况下。
他有些担心,但犹豫着以自己在松本府中的尴尬身份,到底有没有资格出面解救。
好在来者还保持着一丝君子风度,轻轻鞠了一躬向明显恼怒的松本润赔了罪,唤了他的随从离开了。
那人一走,小紫便从长廊处小跑过去,满脸尽是对她家少爷的关心神色。
他也整了整他绀色的布衣,踩着轻巧的步子快速走到凉亭。
松本润显然是在刚才那人那里受到了欺负,淡紫色的面纱来不及取下,仅露着一对湿漉漉的大眼,令人心疼又怜惜。
小紫忙递上手绢,嘴里不停嘀咕着太过分了,太过分了。
他进松本府不过半月,刚才那位轻浮的公子是他第一次见,能把松本国丈的独子欺负到如此地步,身份一定非常显赫。
“润…刚才那人?”
“不过是个无赖罢了。”
松本取下面纱,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,他从不戴这个玩意,这个面纱是他在刚分化的时候松本老爷命他戴上的。
差不多到了那时日时,像赌博般,爹为他准备了一匹良驹和一块紫纱,分化的那晚娘一直握着他的手守在床边,等到知道他和他姐姐一样是个坤主的时候,他娘也只是把年仅十四的松本抱在怀里。
就算是坤主,小润也会成为最优秀的坤主。
娘一直安慰着不停哭泣的他。
觉得自己一定会分化成为乾主的松本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,甚至不知道以这种低人一等的身份以后该如何生存。
良驹没了,盛怒的爹把面纱扔给他。
以后出门都戴上。
他只能点点头,噙着眼泪从地上捡起面纱。
这一戴从十四岁戴到了十七岁。
松本的姐姐虽为坤主,却进了宫当了贵妃,在松本老爷开国功臣的身份上再加了一层国丈的保护罩。而小润,对于他爹来说只是软肋而已,别说带兵出征边疆了,连做个文官都不可能。
难怪小润受了委屈竟是一瞬也没想过告诉他爹。
“小润还是信不过我啊。”
他自嘲般低下头笑笑。
“若是信不过太郎你,当时就不会带你进府,也不会在你面前取下面纱,千万别这么说。我只是不想提那人的事,我很讨厌他,却不能拿他怎么样,就算是我爹,也不能拿他怎么样。”
松本生性单纯,对于他的小把戏毫无察觉,急忙解释。
“是个很厉害的人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小润不愿说,太郎也就不问了,你知道,我也是担心你而已。”
这句话确实未掺半点虚情假意,接近松本的时候目的不纯是事实,但相处一段时日之后,他是真的很喜欢松本。
“他邀我下月花灯节和他一起出去玩,别做梦了,那种无赖,我才不要去。”
看着嘟着嘴生闷气的松本,太郎眯着眼笑了。
松本天真烂漫,少爷脾气却也很重,这一点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深有体会。
*
半月前。
岚城最大的酒楼桂花楼今日也是宾客满座。
松本被突如其来的争吵扰了雅致,把木筷放下,轻轻将贵宾间的窗推了条缝,往楼下大堂望去。
本来人声鼎沸的桂花楼此刻安静到只能听到这个店小二的赶客声。
“我们这里不是救济堂,要饭上街上要去,走走走,别打扰我们做生意。”
身着粗布衣裳的妇女拉着她的孩子就差跪下了,“这位小哥行行好,我们娘俩初来京城就被人骗去了钱袋,孩子饿得不行,你就给个馒头吧,我可以干活抵债,求你行行好吧!”
店小二眼睛瞪得老圆,嘴歪着推了妇女一把,“快滚出去!”
松本皱着眉,捏紧了桌上的面纱,正想着要不要出面去帮助这个妇人的时候,另一个人站了出来。
“这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待人接客之道?”
声音清亮有力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,当然包括松本。
说话的人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,从松本的角度只看得见他的头顶,斜分的刘海并不厚重,给人添了份属于侠士的英气。松本之所以觉得他是侠士不光因为他为弱者出头的勇气,也因为他的打扮实在像个侠士,简单轻便的灰黑布衣包裹着他精瘦的身体,背上背着一把短剑,稍长的黑发被束于脑后,干练而潇洒。
是位乾主吧。
松本这样觉得。
这位侠士放下酒杯后起身来到了拉扯中的两人面前,将一枚碎银拍在木桌上。
“这些做十道菜都够了吧?”
店小二被来人的气场震到,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,收了那枚碎银去了后厨唤菜。
妇女拉着她的儿子想下跪,被那侠士扶起。
“我只是看不惯店大欺客,不必多礼。”
如一场闹剧般,酒楼很快恢复往常的喧闹,松本却已经食之无味,雅兴全被扫光。
“小紫,我们回府。”
将面纱别于耳后,松本拨了拨头发,微长的卷发未束起来的部分在肩头轻盈地弹了一弹,小紫不禁感叹她家少爷真是具备了最优秀的坤主的魅力,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。
一踏出桂花楼,靠在门边的人便直起身挡住了松本的去路。
松本这才看清他的长相,比自己稍矮一些,意外地长着一张年轻甚至稚嫩的脸,淡色的眼珠白皙的皮肤,和他想象中的侠士应该有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他拨了拨刘海,额头也很漂亮。
“松本少爷,愿意借一点时间吗?”
“公子所为何事。”
“只为毛遂自荐。”
他笑了笑,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*
他们换了一家茶楼。
隔间环境清幽,松本躁郁的心情稍微好了些,要了一壶清茶,唤人点了熏香。
“我的丫鬟需要回避吗?”
“这倒不用,松本少爷能赏脸给一点时间,在下已经很感激了。”
松本对于这种虚伪的客套不胜厌烦,“公子长话短说吧。”
“在下名叫山田太郎,北方人,出生普通农家,上月刚满十七,是个不出彩的平主,进京闯荡只因从小的梦想,入宫当差。”
松本掀开面纱一角,抿了口清茶,浓密如小扇的睫毛抬也没抬,兴致缺缺。
“方才松本少爷进桂花楼的时候在下就注意到,你的打扮和气度绝非普通人,跟邻座打听了才知你是当今国丈松本大人的儿子。”
“你要我帮你进宫?”
总算听出了一二意味,松本觉得可笑,对这叫山田的人印象虽然不错,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就是陌生人,这人倒有自信,一来就想拿自己做跳板。
“松本少爷误会了。”
山田揣测着松本的表情,拿捏着这少爷的性格,思忖了片刻。
“太郎是觉得自己能为少爷所用,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在你身边学习,什么伟大的仕途,进宫当差,以后有机会太郎定会靠自己实现。”
松本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鲜少与江湖人士接触的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有些拿捏不定。不过这人行侠仗义,心地想必不坏,留他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山田公子在京城的住所是何处?待我考虑些时日,再派人前去拜访。”
“太郎在此先谢过少爷。”
——tbc——
注
乾主:A
坤主:O
平主:B
信引:信息素
抑息丹:抑制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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